草莓酒特供

期末火葬场中😣

【魏太】彗星捕获计划

*虽然感情线不明显但真的是魏尔伦x太宰治

*中太,魏兰提及,陀太暗示。

*大战前的某一天晚上,集装箱内的聚会。

Summary:两颗同样孤独、温度相同的彗星可以靠在一起飞翔吗。


1

偏僻、在黑夜中像是黑洞外围、被地图绘制人所抛弃、出现第二个活物都显得格格不入的不知名角落。忽然的,一句歌唱一般的声音融入远方的海浪声。


“我们所拥有的只是无意义的生活。”


太宰治沉默一会,看向集装箱的门口,他的视线和光粒子一同被无边际的黑暗吞噬。集装箱门外的黑暗被箱内可怜的白灯隔绝开,远方潮汐拍打海岸听上去有些孤寂。他无趣又失望地摩挲起手下的笔记本,仿佛因好像多年的朋友忽然失约感到失落。

他低下头看灰白色的地,用和说出这些话的那个人截然不同地语气,故意轻声地,恶作剧一样,念诗般的重复着正等待着的那个人的话。


“真正的孤独是在宇宙中飞翔的孤零零的彗星。周围是真空的。绝对零度的清澈无虚。没有被人看见的可能性,也没有被人接近的可能性。几万年来,冷森森的无声。”


这位诗人的比喻对物理学家来说更像是荒诞不经的笑话。太宰治这样想着,视线偏移到某个角落,想象了一下那个人听着自己复述的这番话会做出的反应,忽而闷头无声笑了,起身将笔记本放在枕头底下。

他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的金发女孩,女孩天蓝色的眼睛像是漂亮的玻璃珠。


女孩打量着他,看着他的笑意面色冰冷。


“虽然宇宙不是绝对零度也不是真空,但治住的港口是。”女孩红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治坐在这里是在等人吗。”


这可真是意外之客。太宰治有些苦恼地敲了敲床沿,和那个漂亮的像是人偶一样的孩子对视了一眼,“爱丽丝忽然跑过来,森先生不会担心吗。”


“都是治住的那么偏僻,林太郎才会担心啦。”爱丽丝撒娇一样说道。“林太郎还说,拜托治把报告整理过后再上交,不然就让治回去背书。”


“哎呀…反正森先生也看得懂的啦。”太宰治伸了个懒腰,声音轻快。“我在等星星。”


星星,什么星星。

爱丽丝眨了眨眼,“如果是在宇宙中飞翔的孤零零的彗星,是不存在的哦。”

她一只手撑住下巴,轻轻撅起嘴巴沉思着,“彗星本身就不是什么孤零零的,它拥有无数伙伴,仅仅是因为被吸引就义无反顾的闯进这个地方,所以逃不出去啦——反正最后结局也是瓦解。”


太宰治敏锐的感觉到风声轻微变化,嘴角上扬,“从源头开始就拥有许多伙伴呢。”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在集装箱内消散。


“在一片黑暗中忽然燃烧冷寂的光,真的是彗星吗,还是流星呢。但两颗流星也不能并行啦,好奇怪呢。这就是诗人吗。”女孩低下头,玻璃球一样干净透明的眼睛藏在刘海底下,她逐步向前,皮鞋走在地板上发出的清脆声音在集装箱回荡。“林太郎还说,治要追着星星跑了…”


“森先生…”太宰治语气像是面对无理取闹的小孩有些无奈。他握上爱丽丝的手,女孩的手像她的眼睛一样冰凉,被握住时候不自觉缩了一下手指。

一束蓝光缓缓将她包围,若隐若现的红像是夏日祭用布造出来的鬼火。


我会抓住他。太宰治无声地说。


爱丽丝忽然笑了。


“那治那么着急让我走,是因为星星降落了吗。”



2

“太宰——”


橘发的少年像一团火焰冲了进来,点燃了这个过分安静的港口。他在太宰治面前停住,用一种执着得几乎要将人灼伤的眼神看着他。


太宰治咋舌,低着头调整了一下表情,准确的说是将嘴角上扬后又疲倦地放下。看上去很不耐烦。实际上他确实挺不耐烦的,即使他知道中原中也今天也一定会找他。而且是像一条横冲直撞、迷茫的野狗一样跌进来。

谁叫这是我的狗呢。太宰治叹了口气,尝试性的提起一点精神。那么今天,他们离开研究所的第三天,中原中也纠结的第不知道多少天。

“毫无疑问,你是人类。首先——”他认命一般的开口,重复着他已经说了三天的话。


“前天是复述那个玩具小子,昨天是面对那个混蛋的谎言”中原中也生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在提及出生他总是表现的特别激动。“就算是捉弄我——”


他们真的是兄弟,出生仿佛是被他们刻在DNA的按钮,谈及失智触及即死。被打断的太宰治的表情变得微妙,甚至带了点对待特殊人群的怜悯。


两人陷入哑口无言的尴尬。


起码,他们两兄弟都是傻瓜。太宰治张了张口,没有出声,少见的,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沉思什么样的内容可以让傻子都能接受。


“2383行写不出人格。”


“等等——?!”中原中也呆怔在原地。


“你是蛞蝓吗!”太宰治音量忽然提高了,像是还要宣告给谁听,“2383行写不出人格程序,他连写出一个可怜的草履虫,一只黏糊糊的蛞蝓都够呛,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们没有一个人读书的吗?”看到对方真实的震惊,十四岁开始就被逼着广泛汲取各领域知识的预备干部感到不可思议。


这还真的没有。中原中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太奇怪了,身边待了个世界顶级的高速计算机都没有人认清到这个事实。我曾以为只是法国基础教育不普及…结束后就让森先生开学校,我国文盲比率真是远超我的想象。”太宰治像是被打开什么开关,他一边不耐烦地喋喋不休,一边陷入某些奇怪的沼泽。“哈——重力改变密度,黑洞仅吞噬宏观物体,这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都要为之惊叹的结论。有的人在外面肆意打架制造麻烦而我被迫面对这扯淡了的报告,以为好不容易喘口气还要向小蛞蝓解释2383行程序只能让你转头撞墙跳海这个事实。”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一般情况下,从中原中也进门到打发他离开所需时间不超过五分钟。那么趁着对方还处于怔愣。太宰治清了清嗓子,语气嘲讽。


“区区2383行数据就完成的人造蛞蝓——如果你只是想问这个的话,转身,直走,在风暴察觉之前去到森林深处蛞蝓该去的地方,我可以不追究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中原中也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转身离开,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神情恹恹的太宰治,沉寂的鸢色印在澄澈的蓝眼睛中,像是一团安静燃烧的火焰被锐利的宝石冰封。

中原中也有些犹豫地开口,他转身离开“总之,谢了。”


这样的眼神,就凭这样的眼神。太宰治移开视线,待确定人已离开兀然冷哼一声。



3

集装箱内毫无声息。


“我想,私自藏在别人的住所,可不是法国绅士的礼仪。”太宰治打破了沉寂。他偏了偏头,看向集装箱斜上方某个角落。“劳烦正常走门,随意破坏别人处所也不是什么该有的礼貌。”


头顶忽然传来轻微碰撞声,一个金发男人出现在集装箱门口。


“将合作对象约在这里就是待客之道?”金发法国人随意搬了张椅子坐下。“我以为这里会很安静,没想到意料之外的热闹。”他语气带了点讥讽。


是我约你的吗。太宰治抬眼看了看他,不语。


没有得到回复的魏尔伦抬头看向黑发少年,哈了一声,“你为什么忽然生气啊。”


你们法国人说话都这么奇怪吗。闻及此言的太宰治眼神古怪,不去理会这番像职责女友无理取闹的话。集装箱陷入沉默。


过了不知多久,久到魏尔伦同样感到有些疲惫,太宰治终于开口:“我想您该来了。”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在前面两天我对中也说的您已经知道了啊。”太宰治语气温和,“虽然前面两天您也来了。”


“彗星。”魏尔伦轻飘飘地说。


“彗星不是您说的吗。”太宰治苦恼的,像是小孩子一样说道。

“即使是没有希望被治愈的孤独的彗星,也可以并肩飞翔。拥有相同孤独,温度相同的彗星。”不同于吟诵古代诗歌的诗人纯净又透彻的声音,太宰治的语调更像是学着某个人唱的,献给神明的颂歌。

忽然地,他低落下去,用一种安静的眼神看着魏尔伦,“可魏尔伦先生,非常可惜。你们所引以为傲的万有引力终究会让他们碰撞或吸积。”


魏尔伦和他对视,他感到熟悉的,上次见面时没有捕捉到的恶寒。他在看着我,魏尔伦想。他也不止看着我,他在看着我背后的什么。但少年眼中的光芒在他几乎要捕捉到什么的瞬间就消失了。


“魏尔伦先生,这里是海洋。”海洋是孕育生命的卵巢,海洋是诞生风暴的温床。


他想到蓝色,蓝色的眼睛。玻璃珠一样蓝色,海洋的、天空一般太阳照耀着的蓝色。太宰闭上了眼,像是被彗星都在追逐、神圣的光照耀着,但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盏死白色的白炽灯,集装箱内的气流被凝固,“你明白的,魏尔伦先生。彗星掠过地球,留下的氨基酸形成了有机尘埃,像下小雨一样洒落在海洋中,生命因此诞生。”


“你在等星星。”魏尔伦想起那个女孩对他说的。


“我只是想看看由生命燃烧的火焰。”太宰治叹了口气,“无论是中也还是魏尔伦先生,都拥有着那样明亮的光,但还不够。”


“况且魏尔伦先生这几天过来也不是为了来看中也吗,不确定自己是否是人类迷茫的中也,即使作战失败说不定也能找到机会带走他。不仅如此,还有对百分之五十几率是人类的中也感到嫉妒吧,您所认为的兄弟没有这份憎恨,因为他是被期待着的。”他的眼中空无一物。


“因为你对我那弟弟来说格外不同。”魏尔伦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他俩。“我应该杀掉你,早在很久之前我就该这么做——但你很有意思,你的绝望,包括你和他,那种可以堪称完美的关系。”


“被迫面对您那风暴一样横冲直撞的弟弟我也很疲惫了。”太宰治像是被恶心了一下,他故作头痛地摁了一下额角。“杀掉我也好,离开也好,如果您只是说这些的话请尽快吧。”


魏尔伦笑了,“这会是最后一次吗。”


“我想不是。”


“可你今天才为我下了死亡宣告,即使那样轻飘飘的威胁对我来说就和这港口的风一样。”魏尔伦起身。


太宰治抬头看向蓝眼睛的男人,“麻烦离开的时候也正常的从门走出去,像发情期的雄鸟一样为了展现自己的力量从而切割天空离开着实没有必要,那就和将硬币当作子弹贯穿墙壁这样的行为同样幼稚。已经没有多余正常的集装箱可以睡觉了。”


“你生气了。”魏尔伦确信。他像悠闲地从门口走了出去,带动鲜艳的蓝色西装像是波浪。“下次,或者下下次,总之不久后——我会亲手杀了你。”


“我很期待。”太宰治微笑。


集装箱恢复了平静。



4

偏僻、在黑夜中像是黑洞外围、被地图绘制人所抛弃、出现第二个活物都显得格格不入的不知名角落,某个打开门的集装箱的墙壁上贴着个泛着红光的小物件。微弱的红光被黑暗吞噬,像是红棕色的宝石被黑暗笼罩。

黑发的少年安静的走出集装箱,将物件拿下走向海边,海浪声越来越大,他坐上礁石,期待地看向远方,像是被母亲召唤着的迷茫的孩子终于看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他学着某个人的语气,唱歌一样的宣告。


彗星,要来啦。


紧接着扑通一声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入水中。




-

港黑地下室。


“真是太厉害了。”太宰治看着被铁链束缚的魏尔伦,用一种对方难以理解的,甚至带了点狂热的眼神看着他。“燃烧着的,划破天空的愤怒的火焰。这会是我想要的答案吗。”


这个人,在说些什么。魏尔伦的手下意识的动了一下。


“木星曾叫嚣着让可怜的彗星离开,可想要奔向太阳的星星被无人在意的地球捕获。”他像是咏唱着咒语说着对方难以理解的知识。“木星说了什么。”


“木星说了什么。”太宰治用轻快地声音重复。


他偏了偏头,用虚空的、混沌的眼神看着那个被他称作彗星的男人,抱歉地笑了起来,就像曾经的那个人,他们都认识的那个温柔的人。他们一点也不像,但这个笑容让魏尔伦不自觉的想起他曾经的搭档。

疯子。魏尔伦背后发凉,但与之同时的,他感到前所未有,难以抑制的兴奋。他说不清这份兴奋源于什么,憎恨、愤怒、期待,他不知道,是因为他在这个笑容里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还是因为这份憎恨,或是这个被他自己都厌恶的生命和出生被人扭曲地肯定。


兰波、兰波——他看着这个笑容,他觉得好像在这片虚空中看住了什么,是他曾见过的红光,他伸手抓住了面前的身影。


“魏尔伦先生。”那个少年放轻了声音,在低下头的青年面前扬起一个笑容,“您能出生我很高兴。”


是这样啊,他早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是故意的。魏尔伦愤怒的想着,但意识到自己在愤怒的那瞬间,他恢复了平静。


-

首领办公室。


“林太郎如果担心治自己去找他啦!”消失在集装箱的女孩出现在一位带红围巾的男人面前,眼睛中是灵动的、像孩子们五颜六色的糖果们一样的光彩。


男人看上去很苦恼,“治会见我吗?”


“还不是怪林太郎平时像个变态一样!林太郎这样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爱丽丝说了什么吗?”男人顺着话问。


“没有哦。”爱丽丝看往海边的方向,蓝色的眼睛像玻璃珠子一样安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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