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酒特供

期末火葬场中😣

【魏中太】不在冬季01

出现中太、魏太,大量魏兰暗示和一些很怪也不太应该出现的森太和中也亚当

普通常见胃痛青春疼痛文学,ooc且雷,很弱智


记得看避雷。

本章车是魏太。


1


五月让人困倦。


太宰治将手臂贴着冰凉的桌子,再缓缓滑下去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空调扇叶低声哼着规律的催眠曲,眼前报告中黑色笔墨写的日期像是黑色的小虫浮在半空扰得人心烦。


“五月病真可怕。”


盛夏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给房间带来微弱的暖意在空调房中散开,太宰打了个哈欠,抵在桌子上的头偏了一个角度,看着那个同样昏昏欲睡的橘发少年。


少年同样打了个哈欠,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你哪个月不这样,快点写。”


“啊写不下去了——小矮子为什么这么精力旺盛,因为大脑不需要运作耗能少吗。”话音刚落,太宰的头被拽起又往桌子上摁。“而且——刚结束黄金周假期,产生懈怠感也是没办法的啦。”他的声音黏糊糊的,一只手随意的搭在头上将自己毛茸茸的头发揉得更乱,另一边手耷拉下来将工作往桌子里面一推,理直气壮地指着一堆资料。


神经病,他们什么时候有过黄金周假期,周末都没有。中也腹诽。


“中也那么有精力,不如来帮我写报告吧!”太宰语气上扬。


“滚。” 


TBC


中太弱智片段×3


洗不干净的衣服

衣服染了血被扔到洗衣机里翻滚数次不再有那种铁锈味,衣服浸湿了汗但无论怎么洗再晾干都带有很难用语言说明的夏天特有的燥热味。比汗酸要干净一点,又没消毒水漂白剂那么呛鼻,像是什么厨余垃圾发酵后被扔掉房间里若有如无勾人的味道,闻了让人有点反胃。太宰治从花香的洗衣液到超高人气的柔顺剂,又放了半包香珠,滚了几圈的衣服脱了水凑近一闻还是一股那样的味道。再嫌弃也只能穿,太宰治缠绷带之前打了一层痱子粉,穿好衣服后又往身上喷花露水,其实喷不喷自己都嫌弃,衣服太酸香薰太冲,他就跑风扇面前给自己吹了两分钟让那味道散开。

某天出任务,大太阳下太宰治坐在后面披着个黑色风衣 里面藏了冰贴,袖子藏了小瓶薄荷味的喷雾,瓶子外面标签被改成降温用。前方的中原中也一边出汗一边给自己扇风,任务结束后几乎整件衣服都湿透,打算擦一把额头上的汗都没地方,太宰治将纸巾往中原中也怀里一扔,中原中也看到包装上超大樱花味几个字古怪地多看了太宰治几眼。两人回到空调房,十几分钟后太宰治又闻到那样被熟悉芳香剂布料闷住的汗臭味,他抓起薄荷味喷雾将中原中也从头喷到脚。中原中也骂他有病吧,太宰治嘲笑他跟个小姑娘似的洗衣服还用芳香剂。中原中也闻了闻自己身边浓重呛鼻的薄荷味,最终没骂他到底谁跟个小姑娘似的。

   

空调坏了的酒店

在多次尝试后确认空调实在没有反应,太宰治终于认命地放下空调遥控器躺回床上。没有风扇没有空调的夏季实在难熬, 最开始被子是凉的,太宰治咕噜咕噜整个人滚进去给自己降温,没等两分钟就感觉自己像是夹在热乎乎正在膨胀馒头中可怜的火腿条,使劲扒拉开被子又跑下床。开窗也没用,外面一点风都没有,只有安静的空气在皮肤上灼烧。太宰治觉得世界像是一个正在加热的巨大电饭煲,而房间只是其中小小的一格,里面装着可恶的中原中也和可怜的太宰治。

又躺了两分钟后太宰治毅然决然地坐起身决定找前台换一间房,刚准备下床被旁边躺在另一张床上的中原中也拉住骂了一句大晚上的你烦不烦,还去打扰人家前台小姑娘。太宰治甩开中原中也的手回骂蛞蝓全身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但抛开个人色彩此话不假,出了一身汗的中原中也胳膊和手湿淋淋的,太宰治摸上去感觉比厕所水龙头出来的水要凉点,床头蹭了两张纸嫌弃地把汗擦了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但凉意毕竟是液体蒸发的结果,中原中也本身像个火炉旁边待久了又热了,太宰治拿脚踹他气的中原中也拿被子闷人头上。 

好歹刚开始的被子也还是凉的。 

“中也能不能通过控制重力造风。”闷在被子的太宰治说话瓮声瓮气。 

“你不如问我能不能凝结水蒸气下雨。” 中原中也无语,自魏尔伦事件后太宰治对中原中也的异能有着莫名其妙的盲目自信。

“你拿开水壶热水浇自己是能变凉快吗。”  被子热了,太宰治将被子扒拉开,又抽了两张纸把重新出汗的中原中也擦干自己抱了上去。 

“你拿吹风筒热风吹自己是凉快是吧,大热天缠个绷带热不死你。”中原中也数落对方,将被对方抱在怀里的手臂抽出伸到太宰治身后把他的绷带解开,太宰治怀里没了凉意干脆前蹭抱住中原中也整个人,发烫的脚贴上中原中也的小腿肚。被放了两小时出于最热的超大暖宝宝贴身粘住的中原中也把对方推开,太宰治滚了一圈平摊在床上。 

中原中也将床头资料拿过来扔空中也顺势躺在床上,任务对象的资料就在空中飘啊飘扇出一阵微小的风。风也是暖的,像是空调排气扇外面的暖风。太宰治转了个身碰到中原中也,半空中漂浮的资料正面砸上中原中也的脸,中原中也将资料扔回床头坐起,太宰治问他干嘛。 

“找前台换房。” 

太宰治学不久前中原中也的语气:“大晚上的你烦不烦,还去打扰人家前台小姑娘。” 

   

到底睡不睡觉

毋庸置疑地,太宰治这人很烦。中原中也有时候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不需要睡觉。平时两人不住在一起,真正睡一间房中原中也才认识到太宰治这人有多么难伺候。 

开始是中原中也被隔壁床的嘎吱声吵醒,睁眼就看到这人卷着被子像卷成卷的煎饼在床上翻滚,太宰治的眼睛在隐约的光线下比白天还要亮,察觉到他的动静就幽幽地盯着中原中也,把中原中也吓得一哆嗦,还没来得及骂人圆滚滚的煎饼就换了个方向。人已经背过去了现在时候骂也不合适,中原中也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只能闷头继续睡。 

没过多久被窗帘拉开时响亮一声哗啦吵醒的中原中也睁眼发现连对方人都找不到,如果不是还能听到空调吹风的声音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太宰治传送到黑洞深处。又是哗啦一声,窗户透了点光,中原中也抬眼窗户一半窗帘遮盖着一片黑暗,就是半空中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头,骂人的话脱口而出才发现是太宰治。 

“有病是不是。”中原中也哑着声音。太宰治冷哼一声,声音清明,转手哗啦一声把窗帘拉上将自己重新藏回窗帘背后。中原中也也不理这人迷惑行为,手机摁开发现还能睡个两小时,拿掌心拍了拍沉重的头重新窝回被子里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原中也听到皮鞋踩地板发出的哒哒声,隔壁洗漱间杯子碰撞的声音和让人怀疑是否故意而为的水龙头声。然而此时的中原中也已经没力气骂了,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干脆把自己藏被子里面睡。又过了一会门口传来塑料摩擦的声音,和撕拉一声打开了什么包装袋。中原中也裹着被子坐起身 把手机丢到床尾心想要不干脆起床算了,结果看了眼附近没人又躺回去睡。估计没过多久,短得中原中也确信自己绝对没有睡着以后啪得一声灯开了,太宰治一身黑西装披着黑色大衣坐在床边看资料。中原中也顶着内部浆糊搅拌一样的脑袋去洗漱,洗个脸清醒了些一摁手机,距离闹钟还有半小时。 

然而好脾气的中原中也不知道的是,不久前森鸥外提及过去的太宰治半夜像个幽灵一样,起床开门倒水,坐在桌子旁看资料,全程十分安静,脚步声和呼吸声都没有。爱丽丝开门就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哭着把还在睡觉的他给闹醒,两人打个手电筒摸过去,对着光的太宰治对两人笑,爱丽丝叫得更厉害了。 




做了一个宰右cp印象表,包括拉郎一共20对,如果还有什么漏掉了可以评论再加上,顺序无意义

(如果有人做了请艾特我阿里嘎多🥺

陀太同居1314天纪念日好耶

【魏太】救救法棍

我也不知道在乳什么反正什么都乳了,大概是魏太和一点点中太...?

硬豆腐、法棍和大列巴


打开门的中原中也十分茫然。


他的目光从蹭上了不知是面包屑和豆沫的痕迹,凌乱的摆放了刀具和砧板的办公桌,转向漂浮在空中两块巨大的不知何用的严密重叠在一起的石板,再到相比平时格外的多的人,在直接忽略某个金发法国人的前提下,他还是认为办公室内的人格外多。


“这什么。”受到极大冲击中原中也指着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石块质问人群中站在办公桌最中间、披着红色围巾的男人。

男人眨了眨眼:“硬豆腐。”

“什么?”

“硬豆腐。”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又问:“你在做什么。”

太宰治有些不耐烦,冷哼一声:“我在做硬豆腐。”


即使不明白做硬豆腐为什么会产生如此令人震撼的效果,但在对方发怒之前中原中也终于将视线转向站在不远处看上去十分不安的白发少年和他身后的少女。察觉到对方视线的中岛敦口齿不清地解释道:“太宰先生叫我和小镜花来试硬豆腐。”中原中也好心地没问对方的牙怎么了,中岛敦又说:“这些是拿来招待武装侦探社的。”

港口黑手党要和武装侦探社商量和平协定不是什么秘密,但中原中也合理怀疑这东西摆上桌子会被对方认为挑衅开战。想要阻止对方的中原中也察觉到后辈带有希冀的目光,正打算开口时太宰治菜刀挥动,刀光闪起同时中原中也眼见着刀片和被称为豆腐的片状物体碰撞后脱离刀柄,落在桌面上哐啷一声,中岛敦下意识地一抖。

“啊,切不开了。”太宰治表情淡然,“中也直接啃吧,反正狗狗啃骨头也是不用切的。”


正打算下意识回骂的中原中也瞥到桌上的不明长条物再次改口,“这又什么。”他转向中岛敦,孤儿院长大的少年迟疑半天:“这是魏尔伦先生带来的...”

“法棍。”金发男人好心接话,“和改良版。”


中原中也再次忽略魏尔伦,男人耸了耸肩。拥有多次欧洲出差经历的中原中也自然知道作为法国特色——外表松脆,内心柔软且极具韧性的法棍为何物。但面前的物品用法棍来形容实在过于牵强,中原中也甚至愿意给它冠上不可名状的形容,有些烧焦坚硬的外壳不止涂了什么略微反光,内部的雪白的面团糊作一团粘在外壳。

困惑的中原中也看了眼太宰治,男人仍然面对漂浮的巨大石板沉思,在剩下三人若有若无的注视下,考虑到硬豆腐甚至能将老虎牙齿崩断,中原中也看向那个法棍。


“我建议不要吃那个。”

中原中也终于将目光投向自己基因上的兄长。

“你吃过美国人那该死的酸甜炸鸡块和英国人的咸味司康饼吗,那法棍集二者之大成创造出双倍恐怖程度的噩梦料理,相比之下硬豆腐本质还是豆类。”魏尔伦面无表情。

“马克·吐温先生和阿加莎女士远程提供的配方和步骤。”中岛敦好心补充。

前者炸鸡的面皮比鸡肉还厚,全是酸甜的晒干了的橘子皮味道,完全盖住了鸡的本味,后者英国料理仰望星空和司康饼,尤其咸司康在粗糙口感中添加咸味就好像生吃面粉拌粗盐,中原中也每次去这两个地方都痛不欲生。


太宰治看向金发男人:“我觉得你在侮辱我。”

“你搞清楚,我觉得你在侮辱我国家。”魏尔伦头痛,“而我还在这里任劳任怨帮你压豆腐,到底什么豆腐要用这种高强度的重力压,你在做防弹材料吗。”

“你看不起酸甜口和司康饼,如何调配出酸甜味的面皮可是废了我好大一番功夫,将司康饼烤到恰到好处的口感也是需要高超的技术。”太宰治环着手冷哼。“我倒是很好奇不过小麦和酵母到底怎么能做出如同纸皮箱卷起来的内部填充质量极差棉花的古怪口感。”

“纸皮箱?你那豆腐起码铁皮箱水准,真的有人吃得下去吗。”

中原中也感觉魏尔伦做的法棍味道还算勉强,中岛敦认为太宰治的硬豆腐不提口感味道也算十分不错。两人下意识逃避正在吵架的二人,安静的站在桌子另一侧。


中原中也内心鄙视着即使吐槽着太宰但仍任劳任怨帮他压着豆腐的毫无骨气的兄长,转头重新看向那个法棍。实话实说尚未切开的法棍卖相不错,清淡的麦香扑面而来,上面融化了的芝士在灯光下甚至让人食欲大开。中原中也忽略两人争吵声拿起法棍尝试用刀切开,却被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女阻止:“要掰开。”

中原中也似懂非懂地啊了一声,两手放在面包两头往下摁,几秒后未果后不自觉加上重力下掰,面包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中岛敦和泉镜花同样安静注视着这跟法棍。另一边吵架进入白热化,越发暴躁的魏尔伦不自觉加大了力量,石块发出濒死的挣扎。


中原中也的手臂几乎爆出青筋,他往下一掰,嘎吱一声法棍的外皮和石块同时破裂,一片豆腐完好无损的掉到地上,哐啷一声。

几人的视线从地上那块比石头还要坚硬的豆腐再转向中原中也手上即使掰断了外皮后内部糊作一团粗糙的面筋团。


沉默半晌。

太宰治拿出一块如石头一般的物品,外观来看中原中也猜测那同样是面包的一种。

“用这个。”太宰治说。

中原中也佩服这种状况之下太宰治还能想着他的硬豆腐,他第三次问道:“这什么。”


太宰治将那块巨大的砖头往办公桌上一拍,可怜的办公桌甚至抖动了一下,面无表情:“费奥多尔送来的大列巴。”




【安太】加班(下)

是安太无意义日常,有很多很多私货(?)


Summary:太宰治偶然找到一张陈旧的电话卡,与此同时,坂口安吾在整理一些旧东西。


2008年。


1.3

“我讨厌工作,不会有人喜欢工作的。工作和学习同样讨厌。”少年的碎碎念消失在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太宰治对这样的背景音非常适应。

“人为什么要工作——”少年将尾音拖长,“就像困难一样,解决了一个困难就会有更多困难等待解决,这是无穷无尽的。”

“死亡无法避免,斗争无法避免,只要人类不灭绝就有工作。”少年声音虚弱,“人类是不会灭绝的,所以还是我去死就好了。”

“很干脆的选择了放弃没关系吗。”男人叹气。


1.9

“我可是最高级干部啊,为什么要处理这些杂事!”少年十分愤怒,“这种东西交给安吾就好了吧!”

“喂!”

“是真的啊!”少年将材料哗啦啦的翻动,“其实龙头战争后其他组织损失惨重,只剩下我们一家独大了,这些收尾环节随便交给谁都能做的吧。”

“距离龙头战争结束已经很久了,这些就是新的工作不要逃避了。”

“这种连事件名字都不配拥有的杂鱼小事也配放在我面前吗!”少年更生气了,“交给芥川、黒蜥蜴,谁都可以的吧。”

“等一下,那些都是武装部队吧。”

少年沉默,“那些实力是拿头上的脑子换的吗,真是可怜。”

“被你推卸责任才是可怜!”


1.12

“如果我忽然死了,就把骨灰撒到鹤见川吧。”少年懒洋洋地说。

“鹤见川很脏吧...”男人语气复杂。

“相比我的话很干净啦。”

男人沉默。

“住了太久的海边了,已经厌倦了。”少年说,“虽然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的自由,但是将自己关在那个铁皮做的棺材里腐烂发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织田作喜欢海边...真好啊。”他笑了,“有喜欢什么东西就很好啊,因为没有很喜欢的所以也没有不喜欢的。”

“真的没有不喜欢的吗。”男人笑。

“果然还是讨厌狗。”


1.15

“我觉得我能干除了工作以外的任何事。”太宰治听到老板椅嘎吱嘎吱的惨叫声。

“再这样下去椅子要坏了。”

“反正安吾都已经二十四小时工作了,再多一点也没问题的吧。”

“已经工作到这种程度我也只是很勉强的完成了,所以麻烦不要给我增加工作量。”

“什么嘛,明明还会经常去喝酒。”

男人叹气,“那属于必要的休闲吧,天天加班的你不也是经常去。”

“不一样!我白天经常摸鱼,很闲的。”

“说出实话了!”


1.19

“是的没错,今天也有蛋糕吃。”少年口齿不清。

“又去抢爱丽丝小姐的蛋糕了吗。”男人叹气。

“没有——这个是我以命威胁森先生给我买的蛋糕。”

“太宰君喜欢吃蛋糕?”

“也没有啦,但总得给自己博点福利什么的。”

“自己喜欢的才叫做福利吧,比如说加薪什么的。”

“不可能的,森先生既不会让我放假也不会让我去死,现在的愿望只有这两个了。”


2.14

“真好啊,情人节。”少年很用力的写着什么,笔尖摩擦的声音有些刺耳,“我甚至都要预想到明天从窗外望去可以看到大片的红色玫瑰花,虽然没有一支是属于我的。”

“这种地方看不到的吧...”男人无力。

“但陷入恋爱的城市就是会冒出粉红色泡泡啊。”

“太宰君是这么梦幻的人吗。”

“什么,我以为重点是无缘无故就爆了。太阳升起他们就要开始甜蜜一天了,而我还在无止境的工作中,这种情况要我说出怎样的祝福啊。”


2.17

“我还想打雪仗——!”少年表现得异常兴奋。

“能够腾出一天出来堆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太宰君,我可是放了很多工作的。”男人十分无奈。

“是的!这不是来陪你加班了吗。”

“难道不是将白天的工作堆积到了晚上吗。”

“这个时候就很羡慕织田作——不去工作的话就不用工作了。”少年哼哼唧唧。

“织田作君是把事情处理完了才陪你的好吗。”


2.19

“今日无语事件。我跑去和森先生说最近感觉心跳得很快头很晕已经没有办法工作了,森先生打量了一下我说只是咖啡喝太多了,让我少摄入一点咖啡因就好了。”

“目前来看没有问题。”

“先不说无咖啡因让我保持清醒是想让我注射兴奋剂吗,我上次喝咖啡是什么之后。”少年难以置信,“我说过的吧——我讨厌喝咖啡。”

男人不做声。

“安吾和森先生一样讨厌!”

“啊啊我知道,最近只在喝眠眠打破。”

“那个也没有喝啦!最近在嚼薄荷!”

“上次说了这个不可以吧!”

“诶嘿,被发现了。”


2.26

“其实在海边放空没什么好的,”太宰治听到了海边的风声,和缓慢但是声音极大的潮水拍浪的声音,“看到潮水就很想往下跳,但是会撞到礁石,还可能卡在石头缝里。”

“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但是这个预想确实非常正确...”

“还不如工作呢!”

“所以为什么大晚上的跑出去啊。”

“想看看星星,孤独的孩子在森林里望天空看会看到满天星星吗。”

“太宰君,这里是海洋。”

“安吾,今天下雨。”


3.2

“安吾知道的吧,那个组织。”

男人沉默了一下,“什么?”

“那个啊,挑衅港口黑手党的那个。看上去是一堆流浪汉,但是是欧洲来的具有强大实力的组织。”少年打了个哈欠。

一阵沉默后,太宰治听到男人似有似无的叹气。


3.3

“唯独不想因为工作猝死。”少年语气森森,“就算是死亡也希望是我自己选择的。”

“在不该有的地方有格外强的掌控欲呢。”男人语气微妙。

少年冷哼一声,将资料摞成一叠砸在桌面上,“自己选择的死亡就可以将后事处理好。”

“什么是要留下来的,什么是要带走的,都可以在死亡面前想好。”少年语气很认真。

“啊...”

“所以死亡预告真温柔啊。”太宰治听到折纸的声音,“虽然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如果安吾收到了死亡预告会做什么呢。”

“交接工作吧...还要删除很多记录。”男人叹气。

“是情报官的苦恼!”

“你也一样吧,拥有诸多情报的最年少干部。”

“不一样啊,我身边什么都没有,我死了,那些情报就跟着我一起死了啊。”

两人沉默。

“其实差不多,我的电脑会定时清空。”

“哇!”


3.16

打火机的声音。

“港黑的好孩子终于学抽烟了。”男人揶揄。

“我没抽。”少年说,“我不抽烟。”


3.19

“你要和我说生日快乐,安吾,虽然我不过生日也不快乐。”少年理所当然,“但是我对你说了,所以你也得对我说,不如你祝我生日那天顺利死去吧。”

“不要强人所难,太宰君。”

“不过这样祝福我岂不是还要活到十九岁生日!好可怕!”


3.21

“樱花开了,我还在工作。”少年说话很轻,“看了雪花就很想和去看樱花,但是做了这样的约定就变成束缚了。”

“如果是织田作君就一定会答应的吧。”

“安吾不答应吗!”

“三月份的话还要看工作安排——”

少年冷哼。


3.24

嘟——嘟——

电话呼出未接通。



一个酒杯。

少年坐在男人常做的那个位置想着什么。

“嗨嗨——看得到的吧。”他对着杯子招手,“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再见面一定会出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空白。”他没有看着杯子,目光投向了远方不知道何处,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关系啦。”

“气氛会变得僵硬尴尬,面前的酒也会索然无味,然后很生硬的讨要一些情报,会有很多威胁,不过都无所谓。”

“因为没有办法改变,就好像已经明白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好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一样。只要是认为不想失去的东西就一定会失去。任何值得追求的东西,在得到的瞬间都注定要失去。值得延长这痛苦的人生去拼命追寻的东西,一个都不存在。我是这么说的。”他好像情绪激动一样的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但是表情依然平静。

“立场是什么呢?”他忽然又笑了,但是很茫然,沉默一会后,他说,“祝你前程似锦。”

少年站起身走了。

“老板——这个杯子麻烦在我和织田作走了之后给安吾喔,他会点一杯什么的。”


一座墓碑。

“海边很不错吧。”少年穿着黑色的大衣,看上去有些狼狈。“搬家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要考虑地点,还要考虑整个的布局。”他抹了一下脸上的灰,“不好意思,有点脏。”

“没有花。”他抱歉地笑了笑,“但是有一片海。”


一个雪人毛毡娃娃。

“安吾!织田作!”穿着有些轻薄的少年抱上两人,推给他们十分精致的袋子。

“这是什么?”

“雪人毛毡娃娃!是圣诞节的回礼,我自己做的喔。”

“手真巧啊。”

两人打开袋子,看到玩偶后手一顿,躺在袋子底部的雪人像是怨灵一样狰狞,明明是毛毡娃娃却作出一副诡异的效果,但无法否认的是确实制作精巧。

“这是诅咒吧!”

“好过分啊安吾,明明很可爱啊!”

少年不高兴的黏住两人,从雪人的角度从三人的间隙中看到雪花飘落在几人的发间。安吾想起共白头的说法,但他和太宰的发色太深,织田作的又太鲜艳,实在和共白头沾不上边。

雪花慢慢融化了。


一张照片。

坂口安吾注视着太宰治给他留下的三人的合照。三人坐在吧台前,唯有少年带着浅淡的笑意。

他将钱包合上。


通话记录(已删除)


种田长官

“是的,太宰君那边的事项由我全权负责...我明白。是的,很抱歉。是的。不,我和他没有什么恩怨...我了解,不会和私事混淆。很抱歉。好的,辛苦了。”


“七号机关?没有的事。麻烦您担心了...我明白。...”


“所需要的时间能不能再缩短一点?任务对象现在精神状态非常糟糕...是的我知道。但是这样对两者都不利...我明白的,辛苦了。麻烦尽可能的缩短吧。”


“您也辛苦了。...不好意思,麻烦您了。...他,应该挺好的。”


A5158

“喂你好,是中也君吗。请问太宰君...啊好的,他刚刚电话打到我这边了,好像吐得很厉害,没有事吧,好的,辛苦您了。”



短信(已删除)

太宰:

坂口安吾:生日快乐(已读)



END



【安太】加班(上)

是安太无意义日常,有很多很多私货(?)


Summary:太宰治偶然找到一张陈旧的电话卡。


2007年。


9.20

“太宰?”熟悉又令人怀念的声音伴随金属和玻璃轻轻的碰撞声,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倦。太宰治猜测那时候的自己正在泡咖啡。

“你好!这里是太宰安吾深夜热线。”少年欢快地喊着,声音有些模糊。

“我在加班,太宰君。”男人有些无奈,背景夹杂着键盘敲击的声音。

“再过一会就要到规定上班时间了。”他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哇好苦!”

“我记得之前还给你买了一箱眠眠打破。”

“已经喝完了。”他咂咂嘴,开始翻箱倒柜,物体碰撞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声音变得清晰,“再这样下去就要注射咖啡因了。”

“咖啡因属于管制内。”男人叹了口气。

少年也叹气,“只能自制浓缩咖啡了。”

“请不要给我尝试。”


9.23

“安吾什么时候下班——下周?不对,下周还有个任务。下个月?那么远的事情可能有新的安排。”

那时候港黑的文书工作者奇缺,导致搜寻情报、整理资料、分析情况,经营黑手党旗下管理的街道四个人的工作量安排给坂口安吾一个人。

“太宰君什么时候下班。”男人语气平淡。

黑手党干部深夜出任务是常态,同时还要提防敌方深夜出任务偷袭,不需要上班也不需要下班,换个说法就是随时待命。

某种程度,两人同病相怜。

少年将自己用力地砸在椅背上,椅子发出可怜的嘎吱声,“现在。只要神奇安吾帮我处理资料!发给你了!”

“不要给我增加额外的工作量啊!”男人头痛。


9.24

“年仅十八岁的未成年的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十八岁高考生应该和现在差不多吧。”男人迟疑,回想自己备考生活,背不完的单词,铺天盖地的试卷,“太宰没有参加高考已经很幸福了。”

“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把我送去念大学人手不够吧。”少年语气嘲讽。太宰治忽然想起楼下咖啡厅的女孩子一边吃奶油草莓蛋糕,一边哭今天的考试,抽噎着说我不想学了,“不过只有三个人里面只有安吾上过学呢。”

“高中是装满眼泪的玻璃罐子。”男人停顿了几秒开口。太宰治想起之前看到对方过去不太光彩的高中资料。

“甜吗?”

“甜的,毕竟玻璃罐子以前用来装糖果。”

“现在也差不多。”男人又说。

太宰治眨眨眼,想着那时的他在说无止境的熬夜还是做不完的工作。但也有可能说那时的他们也是甜的。


9.25

“做不下去了——我要篡位!”

“成为黑手党首领可能会更忙。”

“不会的。——森先生白日只顾着给爱丽丝买裙子换裙子逛街。”太宰治猜测那时候的自己面无表情。

“啊我记得某个人白天也翘班补眠摸鱼。”

“我这周只睡了十五个小时啊可恶!”

“真好呢,是我半个月的睡眠量。”还在打字的男人语气幽怨。

少年沉默,半晌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还活着吗...?”

“托您的福,活得很好。”


9.26

一阵沉默,纸张翻动发出的声音和键盘敲击声听着让人昏昏欲睡。

“我想喝酒,但是感觉会像森先生那样胃部破一个大洞。”

“那位已经很可怜了。”男人叹了口气。

“感觉织田作可以睡一百五十个小时...”少年的声音怅然,“感觉织田作就是那种生活很健康的类型。”

“毕竟要陪小孩子吧,能让我睡五十个小时就已经是梦中的生活了...”


9.27

“什么啊已经三点钟了吗,安吾要不要摸一下自己的椅子上是不是全是掉落的头发。”

“喂...!”


10.4

“这种程度的困意真的是存在的吗,我感觉自己后脑被打了一棍子,绝对是敌方来报仇的吧,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少年的声音格外空旷,隐约听到不远处潮起潮落的声音。

“你是多久没睡了啊。”

“仅仅是睡觉的话,时长还是不少的。”

“只是没睡着。”

一阵沉默。

“时间浪费掉还可以处理很多工作。”男人有些怅然。

“所以起来处理工作了,真是的,安吾怎么和森先生一样。”


10.7

“头好痛...”少年打了个哈欠。

“吃药,睡觉。”

“不可以啊——”少年音量忽然增大,太宰治敏锐地察觉到键盘敲击声忽然乱了一下。

“那个止痛药比安眠药还恐怖,吃了三秒钟放倒我不是问题。”

“那个的话吃两粒就够了。”而一般情况十八岁的他会选择吃两板,也有时候心血来潮吃的更多,然后被送去洗胃。

“两粒下去又不能让我不头痛,还会让我更困。”

“那就这么放着吗?”

“让他痛着吧。”少年冷酷。


10.12

“分享今日无语事件。昨天半夜三点钟森先生一个电话把我叫到办公室处理文件,一直到今天下午两点总计十一个小时我没有吃到一口饭,快要晕倒了就给我递一杯葡萄糖水吊命,我可不可以举报他虐待童工。”

“太宰君,现在是下午五点,我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无聊可以去找织田作君。”

“织田作在出任务嘛!”少年声音粘腻,“为什么不能拉个群我们三个人一起聊天。”


10.16

“其实放假也没什么好的。”少年声音有点闷,“放假酒消极怠惰,想睡觉。”

“啊,是吗。”熟悉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真的能睡觉就好了——但是又睡不着,结果还是起来工作消磨时间了。


10.20

“生日快乐!今天安吾也在加班吗!”少年声音雀跃。太宰治跟着有些怀念的笑,“我有在加班,四舍五入我陪安吾过他的二十二岁生日,织田作会在梦中祝你生日快乐的。”

“非常感谢,但是织田作君给我发了生日庆祝,顺带一提我还是想下班。”

“我以为加班已经成为安吾的一部分了!结果安吾是讨厌他的吗!”少年十分愉悦。

“即使是每年都要过的日子我也想休息一下啊。”男人叹了口气,“倒不如说因为是特殊的日子所以更想休息了。”

“成年第二年和成年第一年有什么区别吗。”

“哪怕是成年前两年的你和现在的我也没什么区别。”

“好可怜——然后这么无止尽的工作下去。”


10.23

“最年少干部天天和我打电话吐槽加班可真是荣幸。”男人声音十分虚弱。

“嗯嗯毕竟除了森先生以外就只有安吾也在无止尽的加班了。”

“非常可惜,我今天休息。”

“欸——是前两天喝酒太猛了生病了吗!”少年惊呼。

“如果只是喝酒还不至于生病,所以说为什么太宰君要把我和织田作君放在椅子上自己去上吊。”

太宰治和少年一起闷笑。


10.29

“森先生。讨厌。”

“现在和我打电话只剩下吐槽首领了吗。”男人语气平静。

少年可能在吃什么东西,口齿不清,“以前也一直在吐槽森先生吧。”少年将蛋糕咽了下去,“如果公司说什么下午茶、聚餐、零食、甜点什么的,都是天坑,这些东西吃完就没了,还不要多少钱。”

“太宰君,只有干部才有下午茶。”

“干部也没有——港黑就是一个连打发小孩子的福利都没有的地方!”少年嚷嚷起来,“我现在吃的蛋糕还是爱丽丝的,我把她送去睡觉了。”

对面失去语言。


11.5

“想睡觉,然后做梦。”太宰治声音飘忽。

“相比起做梦我更想好好睡一觉。”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少年打了个哈欠,“摄入过多咖啡因的我们只有两个选项,在梦中清醒,在现实中清醒。”

“不过现在也在做梦也说不定呢。”

“梦中也要加班也太可怜了吧。”男人叹气。

“说不定这是我的梦!我的梦中安吾就一定一直在工作,不下班就不用上班。”少年愉悦。

“不要随便安排别人命运啊!”


11.17

什么东西撞到桌子的声音。

“好痛!”

“已经困到头撞桌子的地步了吗?!”男人有些惊慌。

“问题不大...”少年咬牙切齿。


11.23

“就按照织田作所说,工作的时候可以来一份活力清炖鸡!”少年轻拍了一下手。“而且食用后的几个小时会失忆,就可以不用痛苦的保持工作状态,下次可以考虑一下做成自热火锅那样的存在。”

“然后成为永动机吗?”男人头痛。

“可以让下属成为永动机也不错吧。”

“万恶的资产家呢。”男人语气上扬。

“可惜我现在是作为永动机的下属。”

两人同时叹气。


11.26

“只要过上三天悠闲的讨饭生活就会乐不思蜀。”男人语气有些悲痛。

“三天的放假都没有。”少年叹气,“再次回归工作会感到绝望和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放假,就像是不想失去的东西,总有一天还是会离你而去。”

“五月病吗。”

“确实。”


12.3

雨滴拍打铁皮和不时的雷声,从手机传来像是世界末日一样可怖,太宰治对那样的声音无比熟悉。过去的他曾在那样嘈杂的环境闭眼但保持清醒无数回。

“我讨厌下暴雨。”少年拉开门,轻咳了两下,风声忽然变大。“这种天气还要回港黑,森先生真是。”

“风暴来临的港口太危险了,太宰君。”男人叹气,那边格外安静,没有熟悉的键盘敲击声。

少年还在咳嗽着,“但我该怎么过去呢。”

“我把伞扔了。”少年的声音消散在风中。太宰治听到他踩到水洼有些清脆的水声。“中也——!”


12.6

一片混乱和嘈杂。少年干呕和剧烈的喘息声格外清晰。太宰治有些疑惑。

“喂...太宰君?!”男人的声音格外着急。

通话结束了。


12.13

“失眠太痛苦了。”少年声音很轻,甚至还没对面敲打键盘的声音大,他起身,然后陷入沉默。

几分钟后,键盘敲击停止了,两边都只剩下浅淡的呼吸声,偶尔传来近乎没有的纸页翻动声音。


12.15

“月初还在下大雨,今天就下雪了呢。”少年尤其兴奋,“安吾快往窗外看,这样的雪量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用雪把自己埋死了!”

“太宰君...”

“去堆雪人吧!”

“工作...”男人有气无力。

“那种东西完不成的——!”少年表现得格外悠闲。


12.19

“死了也好,我想,可是,却没有特别想死。”男人犹豫着措辞。

“因为想要找到活下去的意义所以活下来了。”少年轻快地说,“但最近又很想死了,因为活下去就要做无止尽的工作。”

“不想工作所以去死吧——!上吊怎么样。”

“其实继续工作也要猝死在岗位上了。”

“是安吾太拼了啦。”少年悠闲的翻动资料。


12.20

“我一点都没想过要幸福,因为人的灵魂永远是孤独的。”少年用着虚无缥缈的声音说,电话对面只传来嘟嘟声。


12.24

“可恶啊...今天熬夜加班。早上还要跟森先生和爱丽丝出门买礼物,还不如在办公室工作。安吾也要买礼物的吧!”

“太宰君在办公室工作绝对就是睡觉了。“男人吐槽,“虽然要买礼物,但也不知道有没有送人的机会。”

“织田作是肯定要给孩子们买礼物的,不知道会买什么呢。”少年沉思,“玩具手枪、玩偶、书、画笔。”

“给小孩子的话就是这些吧。”男人接话。

“圣诞节只是和我无关的某人生日而已——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那么兴奋,想想就感觉好差劲。”


1.1

“跨年夜的夜晚,我在外面出任务。”太宰治听到上膛的声音、子弹射入人身体的声音、惨叫声,少年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手臂好疼。”

男人始终沉默。

“新年快乐。”少年说。“虽然已经说过啦。”

“新年快乐。”男人好像在叹气。



一盒自热火锅。

“织田作!安吾!这边!”少年站在二层集装箱的门口招手。

“上次好像不是这间。”坂口安吾环顾四周。

“没有办法——上次那间涨潮的时候被淹了,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时候被水冲到墙边,撞到头太痛就换到上面了。”太宰治语气轻快。

“忽然撞到头确实很痛呢。”织田作之助点点头。

“很痛!所以换了个地方住——”

“这不是里面一模一样吗!”

“以前住的蛮舒服干脆就这样了!这次叫你们过来是这个啦!”少年拿出两个盒子,里面装了像是食物半成品的东西,“上次说过吧,这是活力清炖鸡的半成品版本,保质期大概有,两年?三年?也许有五年。”

“稍微等一下,里面都有些什么。”

太宰治眨了眨眼,“福尔马林。”

“哈?!”

“开玩笑的——完全安全可食用喔。”


一个纸袋。

织田作之助面前的桌子上摆放了许多玩偶,坂口安吾带来一个画着圣诞树的纸袋,包装得格外精巧。

“我没有礼物吗!”太宰治有些委屈,“我今天可是由着森先生的任性,默默陪了他一天的好孩子!”

“非常抱歉,太宰,没有准备好要送给你的礼物。”织田作之助说,“而且服从首领的命令,你这时不是应该在黑手党处理业务吗?”

听到处理业务一词的太宰治表情变得颇为残念。

“我对这个时间坐在这喝酒的最年少干部被称为”好孩子“这种说法很有疑问呢。到底是不是港口黑手党以为的那种“好孩子"呢?”拥有难得休息日坂口安吾接话。

太宰治冷哼,只是看着坂口安吾面前的袋子。

“觉得是礼物吗?真敏锐啊。”安吾叹了口气,“并没有特别准备给谁,如果你这么想要的话,就送给你。我自己留着也没有意义。”


一张贺卡。

“祝!鼠年!”和印上一个十分扭曲老鼠印章的可怜贺卡。旁边的少年笑得格外开心,“送给森先生的新年贺卡又多一张。”

“不认真做的话最后全部都会变成寄给首领的哦。”

“安吾的做的如何了呢——织田作!”

红发的男人制住坂口安吾。

“比我想象的还要朴素啊。”

“新年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现在送给你们吧!”少年十分开心,“拜个早年!”

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一眼,自己被称作朴素的印章周围被盖满了刻有扭曲老鼠的印章,上面写了巨大的新年快乐。



TBC


不良女子高中生治子♀和中也♀的非爱情故事一点点点单箭头织太bg,但也不太爱情向...?

回归本行写相声了


本周的挑衅开始于周一的升旗仪式。

因为上周和中也吵架被她敬爱的织田老师劝来检讨的治子小姐站在主席台中间,处分检讨和获奖感言次数对半分的治子可谓是气定神闲,调整了一下麦克风清了清嗓,“我是二年A班的太宰治。怀着愧疚和懊悔之心在这里对我欺负中原中也同学一事做深刻的检讨——面对智力残障人士,我应该关爱他,而非公开嘲笑他。”

“噗。”爱丽丝忽然笑了。

站在台下的中原中也恨不得冲上主席台撕烂对方的嘴,但面对对面苦笑着的森鸥外又黑着脸站着,爱丽丝笑得东倒西歪。


当天下午的太宰治子拿笔尖戳着前面橘发女孩的后背,两人吵架,再次检讨。结果晚上两点太宰治子把睡着了的中原中也摇醒柔声柔气说自己想吃夜宵。

真是祖宗。中原中也头痛。

两人站在校园的角落。墙角旁边是年纪已大的树,地下铺满乱七八糟的石头。太宰治子站上石头堆,空书包向上一甩,双手按住墙边往地面蹬了一下,裙摆飞扬后坐在矮墙上。中原中也吹了个口哨,从墙角蹦上来的黑发女孩白了她一眼。

深夜的街道没什么人,两个人拐进角落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买了几串烧烤。

太宰治子拿脚尖踹对方:“我要喝酒。”

“祖宗,你明天要上课。”中原中也无语死了。

但谁也闹不过不高兴耍赖的治子小姐,不给她喝酒就往马路边上一蹲不动弹,中原中也庆幸半夜两点马路上没人,任劳任怨的买了酒,两人坐在公交站点椅子吃烤串喝啤酒,中原中也没喝,她觉得自己喝了酒两个人谁都别想返校。

中原中也看着怎么会有人这样呢,跟奶猫一样带着撒娇劲,又凶巴巴又委屈,她有点想笑。中原中也想要把所有形容小孩的词堆在少女身上,但是这些的词又形容不出她万分之一。中原中也面前的太宰治子是独一无二的限定太宰治子,带了点跟的制服鞋踩出一副肆意的大小姐的高跟样子,虽然确实也是大小姐。

大小姐的脸颊鼓鼓的嘟囔着,中原中也没听清。她把酒瓶放到对方唇边,瓶口直接碰到了女孩的嘴唇,一边调笑着是不是要我喂你,一边看太宰治子和小猫一样一点一点舔着杯口故意看她。中原中也瓶子一斜把酒圈灌进去。

 “你是傻逼吗。”太宰治子一边咳一边骂。

 “我看你挺想喝的给你喂两口。”

 “穷死了,找家酒吧搞点钱去。”

 “你玩啥玩,我是没掏钱养你是吗,你坐那人家就要跑,最后打起来还是我负责打架。陪我玩石头剪刀布,赢了吃肉输了喝酒。”中原中也拿一串肉顺势喂给太宰治子。

 太宰治子挑眉,双手一拍把中原中也的脸夹住,“——我要吃螃蟹!”

 “哪来的螃蟹。”中原中也气笑了。

太宰治子又不高兴了,她今天都不太高兴,她哼唧着装醉,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样子委屈地看着中原中也。看上去真有几分可怜,像是幼稚园门口坐在小板凳上等着家长来接的小朋友,嘟嘟囔囔者数着数,中途鼓一下腮帮子说怎么还没有人来接我回家呢。中原中也只想笑。

她把人拽起来走,太宰治顺势环上她胳膊。两个人在马路上摇摇晃晃,中原中也转头去看她,两点半的马路冷清无比,霓虹色广告招牌混着路边的暖黄色的路灯有些斑驳不清,中原中也看见太宰治子对着她笑,傻乎乎的,女孩眼中的光好像投入湖水的星星。

中原中也心忽然一下就软了,“干嘛。”

“这样黏黏糊糊拉着手走路好恶心喔。”

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中原中也面无表情,“那你可以放开我。”

“才不要!”太宰治子又开始嘟嘴,“中也是我最好的姐妹!一辈子的姐妹!”

在大街上大喊一辈子的姐妹过于丢人,但太宰治子明显还能让中原中也感觉自己更丢人一点。

“但中也是一只黏糊糊的蛞蝓——呜哇好恶心!”

中原中也一把将太宰治子甩出去,太宰治子用力拽着中原中也的手,笑着喊自己飞起来了。

“小蛞蝓一点都不软绵绵的,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好。”太宰治子抱住中原中也,橘发女孩被强迫摁到黑发少女的胸部。“姐姐的让你感受一下。”

硬了,拳头硬了。

“我长的那么好看,成绩又好,还听话。”太宰治子嘟嘟囔囔。中原中也想你也就在织田老师面前听话一点。

“我觉得我挺好的啊——他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也不是不看,他怎么一直把我当小孩啊。”中原中也笑了,她想谁不把太宰治子当小孩啊。

她吻住太宰治子。

两人相识五年,第一次接吻是在人行道边上,吻得毫不浪漫。太宰治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扑闪扑闪,路边十分昏暗。中原中也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可她就是这样轻而易举被勾到心动。但心动也说不上,最多有点心痒。


真是要命。


“中也呀——”说话的尾音消失在风里,让中原中也想起了小学旁摇着把手刚刚掉下来软乎乎的糯米糍陷入黄豆粉里,一股糖粉味道腻到不行,跟现在的太宰治子一模一样“我好想去看海。爱丽丝说,要和喜欢的人去看海。我和织田作去过了。”

中原中也又亲了上去。


下周一的检讨时间,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站在主席台中央,即使不像上周太宰小姐的游刃有余,底下人也不难看出对方心情甚好。

“我是二年A班的中原中也。怀着愧疚和懊悔之心在这里对和同伴的太宰治子同学半夜翻墙一事作检讨——但我认为,我和太宰同学亲吻的行为属于校外进行,所以不做检讨。”

台下一片哗然,太宰治子在台下骂她傻逼。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下了课的太宰治子将中原中也堵在走廊尽头。黑色少女今天换了个妆容,相交以前无辜的白莲妆面更加精致艳丽。

两个人都知道没有,心动和喜欢无法混为一谈,太宰治子凑近中原中也,少女身上是淡淡的花香,中原中也抬头亲她。

太宰治子悄悄对斜上方的监控眨了一下眼。




【魏太】间接联系

我们魏太也有无脑甜饼了(大声

*我流少年母亲宰,汤底all太,和一点点银太

Summary:带小朋友真的好难


“您是否对小银太过严厉了一点。”右眼缠着绷带的少年有些为难对着男人说,语气熟稔得像是作为监护人找孩子的老师,或者另外一位监护人谈话,“她今天的伤痕可是把我吓了一跳。”

魏尔伦对对方这副装腔作态置之不理,将对方带来的啤酒打开闷了一口:“要说严厉,你对你的那位学生似乎更为严厉。”

“每天的酒、诗作,您现在看上去就好像失业老男人一样糟糕。”太宰治语气不太高兴,“而且是芥川君太过愚笨啦——您也知道不是吗。”

魏尔伦知道他指芥川只会运用异能横冲直撞而不懂的变通,某种程度而言当年的他和对方极其相似,强大的异能、扭曲的执念,不同的是前者体术也是顶尖水平,而后者甚至能被太宰治教训。男人实在想不通怎么黑手党里怎么还有有人打不过太宰治。

“您在埋怨我。”少年看上去更不高兴了,用妻子打量晚归的丈夫的眼神看着魏尔伦。

太过了解对方的惺惺作态,也深知认真就输了这个道理的魏尔伦认命地举起双手,“毕竟我是第一次教导学生。”


拜太宰治的安排所赐和命运的阴差阳错,欧洲最顶尖杀手魏尔伦已成为过去式,只剩下港黑挂名干部魏尔伦,且挂名一词也在不久前被去掉,因为最新上任的少年干部给对方带来了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教导后辈。

“这个孩子可能还需要魏尔伦先生多多关照了呢。”少年干部的理所当然让男人怀疑自己和对方的关系。

两人很熟?并不,男人如今境地几乎拜太宰治当年的计划所赐,严格意义两位更多的是旧怨。是魏尔伦很会照顾小孩?也不是,魏尔伦曾经被太宰治嘲笑过没有受到应该有的心理教育导致走上歪路,而且无论如何二十岁的大男人照顾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也不合适。

思及自己的弟弟当年也是被这个人带回,以及和少年熟识的Q,魏尔伦仍然用沉默且古怪的目光打量着被对方带来的孩子,想要看出她有什么不同之处。女孩明显被梳洗过一番,白色的裙摆下是满是伤痕的小腿,即使努力镇静,黑发下的眼睛仍然透露出不安,察觉到男人的目光后下意识地往少年背后缩了一下。无论怎么看,孩子也不过是一个相对早慧的普通人。

“她叫银。”太宰治微笑着,“虽然说让她学会自保就可以了,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变成利刃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没有人问你这个,魏尔伦心想,话在心里轱辘一圈,“下次来带酒。”

少年用着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总之魏尔伦任务多了一个,将一个普通、瘦弱的女孩培养成一把利刃。但不同于带着学生的太宰治身边多了个小尾巴,多了个学生的魏尔伦生活并没有改变多少。银的生活大多仍旧是少年干部一手包办,从最基本的生活常识到认字读书,太宰治对两位干部的尽心连魏尔伦都有些惊讶。

“他不会和你们一起住吧?”魏尔伦神情复杂,下意识的想去摸酒,又想起自己和对方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不在孩子面前喝酒。

训练结束后便坐在地上的少女摇了摇头,手摸了一下后脑盘起的头发,那是少年帮她盘的,听到男人说剪掉头发可能更加方便些的少年十分愤怒,一边生气的帮女孩将头发盘起一边碎碎念,“仅仅因为方便就将这样美丽的长发剪去也太过残忍了,作为诗人,对这样的无意义的、纯粹的美丽温和一些又如何呢,他那软弱的诗歌本身也是无意义的啊。”

少年的教导像是溪水一样流动着的,可能是看到的窗外的云,是今天走廊中的某个决定,是女孩盘起的头发。

想到对方,银眼带笑意,“您不用在意太宰先生说的。”

魏尔伦轻哼,示意对方继续。

“太宰先生对我、和哥哥的照顾太过——”女孩停顿几秒也没想出什么形容词,只好继续说道,“无论是我还是哥哥都非常的迫切希望太宰先生能够认可我们,迫切希望自己可以保护他...而不是在对方的羽翼之下。”

“虽然这部分并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目前来看他好像把我当磨刀石。”魏尔伦抬起头,眼神是和平日极为不同的认真和执拗,像是透过女孩在看过什么,“总之,如果想要守护什么,就抱着这份信念。”他的声音几乎消散在空中。

女孩稍显不安的低下头,两人陷入沉默。


“小银也长大了呀,虽然我有提醒她不要随便透露自己和芥川君的关系,他最近可是颇受关注呢。”听说了这事的太宰治惆怅又有些欣慰,较长刘海遮住他晦涩不明的眼睛。“只有瓶装啤酒,真是的,不可以在孩子面前喝喔。”

魏尔伦仍然看着书。

“反正法国人喝酒更多的讲究的情调,落魄的藤椅上读数作诗喝酒也算颇有情调。”

“你和过去一年大为不同了。”魏尔伦头也没抬。

“您不也是吗,失去了挚友的您好像失去生活的希望一样只剩下空荡荡躯壳,活下去的真的是魏尔伦先生吗。”太宰治轻声说道,“但我是遇见了好事情喔,晋升了干部,找到了虽然有些愚笨异能力非常强的部下,还遇到了有意思的人。”他温柔的笑着,甚至带了点属于少女的羞涩。

假如是一年前的魏尔伦应当已经愤怒了,而如今男人只是用当时少年一样厌倦的眼神看着他,像一潭沉寂的池子。谈及过往的两人总是如此,一部分本质相同的两人没有人谁愿意透露自己的想法,即使清楚对方大概是明白自己的。

“最近有在关注怎么照顾孩子——七个孩子确实有些太难照顾了些,织田作太惯着孩子们了,要因材施教才对呢。”少年自顾自地说着,像是一位母亲一样抱怨着琐碎的生活。

织田作之助、坂口安吾,但凡稍微和太宰治这人有些关系的就一定听过从对方口中提起到这两个名字,从“织田作是个熟悉起来非常治愈的人”到“安吾再不睡觉可能要猝死也说不定”,久而久之,最年少干部、港黑的底层人员和新晋情报员三人的故事在组织内部逐渐悄悄传开。

“要教孩子很多东西,不仅仅是技能,仅仅拥有技能就只会成为工具。”太宰治这样说道。

魏尔伦打开啤酒,空气争先恐后地从铝罐涌出发出古怪的声音,“织田先生是一个正直的人。”

“我在说您,魏尔伦先生。”太宰治背靠在藤椅上,两人竟产生一种难言的悠闲感。“教导学生可是一门大学问,兰波先生之前也在做教导后辈的工作吧。”

魏尔伦一怔。

“将自己的一部分作为什么流传下去,如同传承一样。”他带着面对孩子一样温和的微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更像兰波先生一样如何呢,我可没有只是将魏尔伦先生只是当做磨刀石一样使用的打算。”

“我可不需要你的教导。”

“这番话我也不指望现在的芥川能明白了。”他叹了口气。“不过孩子们也在长大,开始散发着自己的光芒呢...”


再往后太宰治叛逃,在教导银之余,魏尔伦也指导着其他几个后辈,其中有一位稍微有些令人在意——被五大干部之一尾崎红叶所亲自教导、拥有极高的暗杀才能的少女,泉镜花。

两人的教导更像是他和银最开始的训练,机械性的练习和大量理论性的知识,和少女这朵死去的花一般枯燥。只不过是工具,魏尔伦想到太宰治之前说的,“你恐惧着杀人,那就带着恐惧出刀。”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太宰治伸了个懒腰。当年的女孩已经成为侦探社的一员,枯萎的花苗在温和的阳光下慢慢成长。“那现在镜花呢?”

女孩眨眨眼,握住了自己腰侧的刀,“想要保护大家。”

“那个男人自己也不懂——不过现在也已经太迟了。”他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如果镜花要回港黑帮我把这个带给他。”

女孩怀里是一罐啤酒。



End


【陀太】夏天不要住顶层

*摸鱼夏日烦恼之一

*非常烦恼无能狂怒的逃亡瞎扯陀太

*欧欧西无脑失智且日常,一点点skk要素

Summary:好热好晒



费奥多尔曾不太明白热是什么感受。

来自年均温不超过五度的圣彼得堡人前半生唯一的炽热是高浓度酒精灌进胃中的刺痛。一般情况大多数时候他都只能陷入在寒冷的烦恼,柴火和被子不够,冷意穿透厚重的衣服渗入皮肤,狭小如同巢穴一般的房间四处透风。

初至横滨是冬季,这座临海城市不轻易飘雪,在最冷的时候的表现也不过是干枯的树枝和鹤见川上的如同肥皂泡一样脆弱的薄冰,如此温柔的寒冷难免让俄罗斯人产生眷恋。而这份眷恋随着横滨的温柔随夏季的到来逐渐融化。


夏日,尤其横滨的夏日是不常运动、不常出门、长期蜗居在角落里,确切点名就是被称为“老鼠”,长期带个毛绒帽子的费奥多尔和不愿见光,绷带绑得比保暖衣还厚的太宰治的地狱。


Мат.(他妈的)通常保持优雅的俄罗斯人在心底骂了一句,每个睡不着的夜晚他都在心底想念那个充满苦难的圣彼得堡,行为无异于望梅止渴。费奥多尔将自己的头发吹到半干,随手扎了起来,略有潮意的发丝让人感到清凉前率先蒸发。

他走到窗边,面不改色地看着缓慢从床上爬起来拿着一卷绷带又趴到枕头上的青年,无视因窗帘外阳光导致右半边身体的烫意,轻声问道:“要缠吗。”

“要睡觉。”太宰治从枕头里挣扎地抬起头,发出一种融化了的果冻一样黏腻声音。即使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几乎失去高光的眼睛和眼圈下的厚重的黑眼圈昭示着这个青年同样几日未眠。

好的。得到回答的费奥多尔微笑着,然后将窗帘拉开。

 

世界上有极亮的几个地方。

出生睁眼时正对白灯的手术台、十五年前荒霸吐引起巨大爆炸的中心和费奥多尔选择的、拉开窗帘后的顶层住所。

曾被太宰治评价风都无法钻进的窗户在这一瞬间仿佛变成了被无数个工业照明灯填充的巨大天窗,其威力无异于直面2383个强光浴霸,脑子和视线都是一片白芒。

“外面是超新星爆炸了吗?”太宰治冷静思考,“是小蛞蝓终于用重力把太阳拉来了,还是我们终于来到了天堂?”

“我可不认为我们能够去往天堂。”费奥多尔闭着眼。

“你先把窗帘拉上。”太宰治尝试心平气和地说。

 

房间恢复昏暗。

太宰治像猫咪一样转了个身,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视线中还留有些许光点。“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宽大的睡衣被掀起一半,露出半截腰。

“我以为这是您希望的。”费奥多尔摸了一下后颈,手上的粘腻昭示几分钟之内将他半个小时的洗澡成果全部毁掉。

“我希望的是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

“盛夏早晨九点的阳光居然还不够明朗充满朝气吗。”他故作惊讶。

“我以为你知道为什么清爽这个词在最前面。”他学着对方用词,偏了偏头和他对视,“换住所,今晚就换,我想要空调。”

“可以,电费你出。”


逃狱二人组目前所有资金来自俄罗斯人从手下挂搜来的,为了防止被发现资金流动基本都拿的现金,勉强维持生存,采购只买必需品,太宰治甚至做出带走尸体身上钱包这一可以说是有些缺德的事情。让太宰治出这种一看就极高的电费难度级别和他还清咖啡店赊账同等。

 

“我偷中也的酒换钱买空调,电费你出。”太宰治兴奋地坐起来,“反正他现在也不在横滨,不如我们跑去他那里住。”

费奥多尔古怪的看了太宰治一眼,“您还不如说去集装箱。”

“集装箱很热。”他又躺回床上,“那可是铁皮,住在里面就感觉是烤箱中被蔫了的茄子,软乎乎的,地面在发烫,热得连床板都感觉是铁板,没有空调,通风比这里还差,入海时候会被浪潮打上来,撞到礁石上也很痛。而且晚上很吵…虽说没有人但是风声和海浪声很大,根本睡不着。”太宰治碎碎念。

“相比这里呢?”

“当然是这里更糟糕。”他语气又开始上扬,“集装箱还可以通过工作转移注意力,而在这里半夜睁眼只能看到惨白的脸对着幽幽的屏幕漂浮在空中。扫雷好玩吗?”

“即便无光环境下这个温度您也睡不着吧。”他又擦了一下自己后颈。“我以为您会说回侦探社找地方。”

太宰治拿胳膊肘挡住脸,“小蛞蝓每个房子都能找到钱,说不定还有酒和机车。”而侦探社比较穷。

 

两人陷入沉默,平局。

没有空调,没有电费,没有决定接下来的住所。


“干脆住桥洞吧,热的时候直接跳个河冷静一下,还能随时洗澡。”太宰治语气认真。

此乃费奥多尔因为过于炎热想要随时洗澡,但为了防止水费异常而被追踪,从而将住所选择在公共澡堂上面这件事。讲究的俄罗斯人又不想和众人一起挤,时常选择无人的时间翻墙从后门进入。半夜三更澡堂的水声险些成为新一代都市传说。


“跳河会不会冷静下来您才是最清楚的不是吗。”费奥多尔说话平静。

此乃太宰治出行时跳河自杀却意外发现鹤见川的水同样温热,悲伤地爬上来后发现地板温度更高,又选择下河这件事。当时到费奥多尔被迫出门找他,太宰治难过的说才水里是被水煮,上岸又是铁板烧,被费奥多尔无奈的拎回家。


再次平手。


逃离监狱后的相处没有让他们获得对方的任何情报,反而让对方更加了解彼此这个人生活上到底有多麻烦。当然,以上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是两人为了保证对方不会捅刀子,口头上保持了和平友好协定。但分明习惯藏于各个角落的情报贩子忽然开始追求精致生活,和经历两年洗白期、本应对逃亡轻车熟路的前黑手党干部故意提出明显错误决策,是否故意仍不为人知。


“所以要缠绷带吗?”费奥多尔摇了摇被扔到床边的绷带。

“还有冰贴——”太宰治黏黏糊糊的凑了过去,“为什么要出门啊!”


其实出门说不定还凉快一点。将住所选择在最高层的费奥多尔不作声。

冰贴也是必需品吧。感受到背后凉意的太宰治打了个哈欠。虽然只有他在用。


TBC